深夜听诉一场跨洋交响。
那头应该凌晨两点了,来自东十区的声音裹着太平洋海风,穿越静止不动的车水马龙。声音紧绷,降落在广州的土地上。
他应该是一个人,坐在斜窗下吹一盏电风扇,告诉我土澳的学费,成吨的空气,生活的卑鄙。说笑后虎牙似乎咬到下唇了,立刻消音停住。
我知道他脾性,说不下去多数是词不达意,他没办法表达出对高处的恐惧,前景的迷茫,他靠不住自己的样子就像每个人觉得自己靠不住的样子。
我慢慢道。你别担心,未来的事让未来的你解决,现在只用不停走向未来就好了。
但也可能一辈子忘不掉。我们坐在红砖墙下爬山虎旁,哼着意识里的歌,唱着穿堂过的风。我运动节横跨整个操场找他,他在主席台上,放下麦,慢慢对我笑起来。